第303章 各怀鬼胎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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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应景）。
    nbsp在老石头的带领下，车子离开勉强能行的县道，拐上了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、坑坑洼洼的碎石土路。路的一边是陡峭的山崖，另一边就是深不见底的峡谷，浑浊的江水在下方奔腾咆哮。车子颠簸得如同风浪里的小船，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。齐天倒是坐得稳如泰山，甚至有点享受这种颠簸，黑疫使闭目养神，苏雅脸色有点发白，紧紧抓着扶手。我则死死盯着窗外，试图记住这险峻的地形。
    nbsp开了将近两个小时，终于，前方出现了一片依山而建的、极其破败的吊脚楼村落。房屋大多是用灰黑色的石头和木头搭建，显得古老而沧桑。村子很小，几乎看不到年轻人，只有几个老人坐在屋前晒太阳，几条瘦骨嶙峋的土狗警惕地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。空气中弥漫着柴火、潮湿和牲畜粪便混合的气息。
    nbsp“老板，到了，这就是青石坳。”nbsp老石头停下车，指着村子，“那个知道最详细的老船工姓罗，住在村尾那棵大榕树旁边。我已经跟他孙子打过招呼了。”
    nbsp“好！带路！”nbsp我精神一振，推门下车。双脚踩在泥泞的村道上，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郁乡土气息的空气——嗯，虽然混杂着点牛粪味，但总比烤鱼味强！
    nbsp一行人跟着老石头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村尾走去。村子静悄悄的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远处江水的轰鸣。就在我们快要接近那棵标志性的大榕树时，走在最前面的老石头突然脚步一顿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：“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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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紧接着，我的脚步也猛地停住了！
    nbsp只见在罗老船工那栋低矮、破旧的石屋门口，赫然停着两辆与这穷乡僻壤格格不入的黑色越野车！车身上虽然沾满了泥点，但那硬朗的线条和低调的改装，一看就不是普通民用车辆！更刺眼的是，车旁站着几个人！
    nbsp为首那个，穿着深色冲锋衣，身形挺拔，表情严肃，正低头看着手里一个平板电脑，不是秦空又是谁？！他身边还跟着三个同样穿着便装，但气质精悍、眼神锐利的年轻人，一看就是第七处的行动队员！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个类似地质罗盘的仪器，正对着江湾方向比划着。
    nbsp他们怎么会在这里？！
    nbsp一股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！额角的血晶都跟着突突跳了两下！我瞬间就明白了！秦空！这小子！表面上一本正经，公事公办，发给我一堆没用的公开资料糊弄我！背地里，第七处肯定也查到了青石坳这条线索！或者说，他们本来就掌握着更详细、更核心的内部情报！只是故意瞒着我，自己偷偷摸摸跑来调查了！
    nbsp妈的！我就知道！这孙子看着浓眉大眼一身正气，实则心里憋着坏呢！什么合作！什么诚意！全是放屁！他就是防着我，把我当不稳定因素，当贼防着呢！
    nbsp“秦！空！”nbsp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，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。声音不大，但在寂静的村子里却异常清晰。
    nbsp秦空闻声猛地抬起头，看到我们一行人（尤其是我那张可能还带着点红印、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更加阴沉的脸），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错愕和…尴尬？！但仅仅是一闪而过，立刻就被他惯常的那种公事公办的严肃所取代。
    nbsp“李安如？”nbsp秦空皱起眉，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和警惕，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    nbsp“我怎么在这里？”nbsp我气极反笑，大步流星地走过去，完全无视了他身边那几个瞬间警惕起来、手隐隐摸向腰间的队员，“这话该我问你吧，秦空同志？第七处的大忙人，不在办公室里研究公开资料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青石坳来体验生活了？还是说…你们也迷上民间神话了？来听老船工讲龙王镇水的故事？”
    nbsp我刻意加重了“公开资料”和“民间神话”几个字，嘲讽意味十足。
    nbsp秦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，他身边的队员更是脸色不善，其中一个年轻点的甚至往前踏了一步，被我旁边的齐天一个凶狠的瞪眼给逼了回去。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    nbsp“李安如，注意你的态度！”nbsp秦空冷声道，“第七处执行公务，不需要向你汇报！倒是你，带着这么一群人，跑到这种敏感区域想干什么？我警告过你，别惹事！”
    nbsp“执行公务？查禹王鼎的公务？”nbsp我冷笑，“秦空，你少给我打官腔！上次打电话，我问你查禹王鼎，你跟我说那是神话传说，让我去看故事书！结果呢？你自己屁颠屁颠跑来了！怎么？你们第七处现在也负责考古发掘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了？还是说，你们也怀疑那‘水底发光、‘沉重闷响后面，藏着什么‘不明水怪或者‘环境污染源？”
    nbsp我把老船工口述里的关键词直接甩了出来，就是要看看他的反应。
    nbsp果然，秦空听到“水底发光”、“沉重闷响”这几个词时，瞳孔微微一缩，握着平板的手指也紧了一下。虽然掩饰得极快，但这细微的变化没逃过我的眼睛。
    nbsp“我们调查什么，自有我们的程序和考量！”nbsp秦空避重就轻，语气强硬，“李安如，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。现在，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！这里很危险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！”
    nbsp“危险？”nbsp我嗤笑一声，指了指他队员手里的仪器，“有你们第七处全副武装的保护，还怕什么危险？再说了，秦空同志，咱们可是‘临时合作关系！有线索要共享，有风险要共担嘛！你们查你们的，我们听我们的故事，互不干涉，如何？”
    nbsp我这话就是故意恶心他。共享？他要是想共享，就不会瞒着我们自己跑来了！
    nbsp秦空脸色铁青，显然被我噎得不轻。他看了一眼我身后虎视眈眈的齐天、面无表情的黑疫使、以及眼神同样不善的陈九和苏雅，又看了看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（虽然装备精良），似乎在权衡动手的胜算和后果。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，罗老船工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推开了。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褂子、头发花白、满脸深刻皱纹的老人，在一个中年汉子的搀扶下，颤巍巍地走了出来。老人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拨人，用浓重的方言问了一句什么。
    nbsp他旁边的中年汉子（应该是他孙子）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秦空，又看了看我们，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道：“几位…几位领导…还有…这几位客人…我爷爷年纪大了，受不得惊吓…你们…你们有啥事好好说…”
    nbsp秦空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怒火，对那老人和中年汉子挤出一个尽量和善但还是很僵硬的笑容：“老人家，没事，我们就是来请教点事情。您先进屋休息。”nbsp说完，他狠狠瞪了我一眼，压低声音，几乎是咬着牙说道：“李安如！你非要掺和是吧？好！别怪我没提醒你！这里的水，比你想象的深！出了事，后果自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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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不劳费心！”nbsp我毫不示弱地回敬，然后也换上笑脸，对那老人说：“罗爷爷是吧？我们是慕名而来的，就想听听您太爷爷传下来的，关于老鹰嘴水底发光和那声闷响的故事！我们带了点心意，绝对不白听！”nbsp我示意陈九。
    nbsp陈九立刻会意，从包里掏出几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和糕点（早就准备好的）。
    nbsp看着陈九手里的东西，又看看秦空那张黑脸，罗老船工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。他没说什么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，在孙子的搀扶下又慢慢转身回了屋。
    nbsp秦空见状，脸色更难看了。他知道，在这位关键证人的“争夺战”上，他暂时落了下风——至少，老人没拒绝我们。
    nbsp“哼！”nbsp秦空冷哼一声，不再看我，转头对身边队员低声吩咐了几句。那队员立刻拿着仪器，带着另外两人快步朝江边老鹰嘴的方向走去，显然是去做前期勘察了。而秦空自己，则抱着胳膊，像尊门神一样杵在了罗老船工家门口，目光冷冷地扫视着我们，摆明了要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。
    nbsp得，这下热闹了。挖鼎小队，喜提第七处“监工”一名。
    nbsp我无所谓地耸耸肩，示意陈九、苏雅他们跟着我进屋。路过秦空身边时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，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，带着浓浓的嘲讽说道：
    nbsp“秦空同志，下次想甩开我单干，记得把屁股擦干净点。还有，你那公开资料，编得挺像那么回事，就是…唬不住人。”
    nbsp说完，我不再看他那快要喷火的眼神，昂首挺胸（虽然形象依旧阴郁）地走进了罗老船工的家门。屋内光线昏暗，弥漫着陈年的烟味和草药味。但我知道，真正的线索，可能就在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口中。
    nbsp我的神识打开，看到屋外秦空盯着关上的木门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，低声骂了一句：“这个混蛋！狗皮膏药！”nbsp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我这混不吝的劲儿给气出内伤了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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